秘賊軼聞S3：雲集紛爭 EP01 真理邊境 「沙爾奇，你確定要這樣做？」 「對，我確定。」 「這可是斬棘者的榮光勳章，你知道它的價值…」 「它不是我的！那是斬棘者頒給送死的人的賠禮罷了，就讓它放在它應該的位置。」 「這勳章原本就是會繼承給後裔，所以你不用有負擔，沒有人會多說什麼。更何況，這是 為了銘記他英勇的犧牲。」 「西克雷，你今天這麼多話做什麼？我說，我已經決定了。」 老矮人嘆了口氣，放下了原本拽住沙爾奇臂膀的手。古銅色的金屬勳章在空中翻滾，啪嗒 一聲落在暗棕色的棺木上。 泥土一鏟一鏟地倒入，蓋過了棺木，也蓋過了那枚勳章。 人死如燈滅。 燈滅之後的黑暗，仍是由生者來面對。 ※ ※ ※ ※ 那枚勳章，應該值個好幾百鋼幣吧。 當這個莫名其妙的想法掠過腦海時，沙爾奇才發覺自己醒來了。他渾身疼痛，眼前一片漆 黑，一段時間後才逐漸感覺到空間一側有微弱的光芒，自己似乎是身處一個帳篷之內，外 面的微弱光芒稍微穿過了麻布的材質，隱隱透入。 他躺在一個鋪著棉花的草蓆上，全身像是被人吊起來痛打了三天三夜一樣，全身多處挫傷 ，有幾處骨頭甚至有骨折跡象。 該死，發生了什麼事？沙爾奇回想，自己和法拉汀去了一個叫做黑水密窖的地方找莫斯雷 德，想問他是否對於蒙戈瑞造成的靈魂損傷有所認知。 但莫斯雷德的情況顯然比他們更糟糕，不僅沒有正面回答，還丟了一個委託給他們。法拉 汀那傢伙因為被"軼聞會"這個組織吸引，所以同意承接，去地下水港捉拿一個叫做傑卡歐 的鍊金術師。 當他們逮到傑卡歐時，卻發現真正的幕後黑手是個終焉教的黑暗牧師，雖然他們擊敗了他 ，但卻也引來了地下水港的大批黑幫打手。為了逃脫，沙爾奇決定冒險一賭，相信傑卡歐 自稱自己不是邪教徒的說詞。傑卡歐施法擊碎了高處的石筍，利用墜落的石筍碎片迫使黑 幫打手們遠離，他們則趁著空檔，讓船順流而下，離開黑水密窖。 黑水密窖中的那處地下水道鮮少被人使用是有原因的，那裡的地下水流湍急異常，河道更 是蜿蜒曲折，所以通常只會拿來運送走私物品，根本不會有人隨船同行。 在進去黑水密窖前，沙爾奇從未想到自己會去親身體驗這種事，而他的運氣顯然差不多用 完了。 在船隻順流而下沒多久，已經破損的船隻就因為不斷地碰撞岩壁而逐漸分崩離析，他們用 繩索把自己固定在桅桿，但船隻隨即在劇烈傾斜下被水流灌入，然後是天旋地轉，沙爾奇 最後的印象是自己被一塊斷裂的船板擊中，那力道就像是有個野蠻人用戰錘砸在自己頭上 一樣。 沙爾奇揉揉後腦袋，那裡明顯瘀傷未癒，但已經被人包紮過。奇怪，到底是誰？這裡又是 哪裡？ 他用手把身體撐起，手掌接觸的是粗糙的岩地，加上此處略微沉悶的空氣，他猜想現在應 該還是身處地下。 難道是他又回到了黑水密窖？是被人抓到了？ 沙爾奇的起身動作發出了不小聲音，帳篷外傳來腳步聲，有人靠近。 雖然裝備都不在身邊，但自己沒被束縛，所以沙爾奇想來人應該不是敵人，或者說還有交 涉空間。他摸了摸右手，那個奇異的靈能護腕還在，代表沙爾奇隨時可以召喚出靈能匕首 作為武器，這讓他稍微心安了些。 帳篷門簾被拉開，是一個穿著灰袍的小鬍子男子，他手上拿著一盞牛眼提燈，手上沒有武 器。「你醒了，傷勢如何？」 沙爾奇不認識眼前這人，不由得一頭霧水：「還行，這裡是哪裡？」 「我們在岩灘上發現了你們，你們運氣不錯，沒有被捲進潛流中，否則就真的沒救了。」 男子說：「你走得動嗎？主導人想要見你。」 「主導人？等等，你們是什麼人？」 男子搖搖頭：「這說來話長，而且我也沒有權限和你說。如果你想知道，可以親自問我們 的主導人。」 沙爾奇站了起來，雖然渾身是傷，但行走是沒問題：「好吧，那麼至少告訴我你如何稱呼 ？」 「叫我曼恩就可以了，這邊請。」灰袍男子曼恩在前方領路，沙爾奇發現這裡確實是個地 下洞窟，但岩石顏色與黑水地窖不太一樣，此處似乎較為潮濕，岩壁上生長有許多苔蘚， 使得地貌變得較有生機感。 踏出帳篷所在的洞窟，外頭是個巨大的地下空間，幾朵和樹木一樣高大的蕈菇生長在中間 ，天然地將空間分隔出通道。周圍的石壁高聳，彷彿無盡地向上延伸，偶爾能見到一些垂 下的鐘乳石，像利爪般指向地面。空氣中的潮濕及陰涼氣息讓人瞬間意識到這裡距離地面 的溫暖有多遙遠。 許多條幽暗的隧道連通到此處空間，奇異的發光苔蘚讓每條隧道都散發著微弱的光芒。這 些苔蘚發出幽藍或淺綠的微光，將原本黑暗的地下空間點綴得如同夢境一般。 除了前方帶頭的曼恩，沙爾奇看到遠處還有幾個同樣穿著灰袍的人，他們有些拿著羽毛筆 與書冊，有些則是拿著各式各樣的器皿，但看起來都十分忙碌，甚至沒有人對沙爾奇多看 一眼。 曼恩對此處顯然十分熟悉，他沿著一顆蕈菇繞行，往右前方的一處洞窟而去，那個洞窟外 有著一層奇怪的白色薄膜，像是蚊帳一樣覆蓋在洞口，十分顯眼。 「我的其他同伴呢？」 「等見到主導人，你就知道了。」 既然曼恩不會回答問題，沙爾奇也不再多問，而是仔細觀察。他抬頭往上，看到遠處大約 二層樓高度的地方有另一個洞口，一個褐色短髮的漂亮女孩坐在洞口外，雙腿懸空，出神 地看著底下的巨大蕈菇。 褐髮女孩用著沙爾奇不懂的語言，輕聲唱著歌謠。沙爾奇好奇地抬頭，驚訝地發現那女孩 頭上有隱約的犄角，代表她是提夫林，也就是魔裔。 提夫林是指體內有惡魔血脈的人，這種血脈的來源眾說紛紜，有人說是詛咒、有人說是惡 魔後裔、有人說是和魔鬼達成契約後的後果，也有人認為每個提夫林的血脈來源不盡相同 。在落錨城，提夫林並不會被認為是怪物，但仍會引來他人的注目、或者厭惡。 這個女孩皮膚白皙地如同精靈，甚至有著精靈般的尖耳，沙爾奇從沒見過皮膚不是紅色或 紫色的提夫林，讓他不禁懷疑那對犄角只是頭戴的裝飾，但誰又會沒事去裝扮成提夫林呢 ？ 女孩顯然也發現了沙爾奇，她停止了歌聲，低頭俯視下方的兩人，或者更精確地說，她是 對著曼恩說話，語氣中難掩不滿：「現在連陌生人都可以進去無垢之間了嗎？」 「這是主導人的指示。」曼恩說 「他又想幹嘛？」提夫林女孩見曼恩沒有回答，繼續追問：「那我也要進去。」 曼恩搖頭：「妳之前弄壞了三號測試體，主導人說禁止妳一週內進去。」 「我沒有弄壞，我只是在測試。測試體承受不住我的魔法，這哪能算我的問題？」 「莉甌，你和我說這些也沒用，那是主導人決定的。」曼恩中止談話，對沙爾奇說：「這 邊請。」他走到了那奇異薄膜之前，伸手在薄膜上按了一下，白色薄膜中間打開了一條縫 ，隨朝兩側收攏，就像一扇打開的門扉。 這道薄膜顯然有著極好的隔音及隔熱功能，當薄膜打開時，沙爾奇感受到洞窟內的溫度較 為溫暖。當沙爾奇與曼恩踏入洞窟後，曼恩走到一旁再次按壓了收攏的薄膜，薄膜再次刷 地一聲張開，重新關閉洞口。 兩人走入洞中，內部是個乾淨寬敞的空間。一個寬大的白色石桌放在空間中央，上面擺滿 了燒瓶、試管等煉金器材。 一個白袍男子站在石桌前，正用銅夾子夾起一個拇指大小的褐色物體，專心致志地看著。 這個男子的尖耳朵顯示了他的精靈血脈，但是他下巴短短的鬍子代表了他也有人類血統。 他的體格看起來仍是中年，但面孔的皺紋卻像是個衰老老頭一般，沙爾奇從沒見過歲月痕 跡如此深刻的半精靈。 石桌上還擺著一個透明的玻璃球，直徑大約和沙爾奇的前臂差不多寬。玻璃球裡面有個小 型的火球飄浮著，室內的溫度應該就是由此而來。 沙爾奇覺得這東西有些熟悉，隨即聯想到傑卡歐的銅球法器。 他隱約猜到這裡大概是哪裡了。 「主導人。」曼恩開口。 年邁的半精靈放下銅夾，轉過身來，他的神情讓沙爾奇感覺他並沒有惡意。半精靈伸出手 ：「歡迎你，年輕人。我是此處的主導人席勒。」 沙爾奇和他握了握手，報上自己姓名：「雖然我還不知道各位是誰，但感謝你們把我從水 裡撈起來。」 「不，是命運帶你們來到了這裡。我們所做的只是把你們從岩灘上拉起來而已。你們非常 幸運，此處的河道充滿了潛流，被捲進去絕無倖理。」半精靈席勒微笑地搖搖頭：「應該 說感謝的是我，我已經從傑卡歐那邊聽說了，我得多謝你沒有把他交給秘賊或鐵衛營。」 我那時別無選擇，沙爾奇想，但他現在有太多東西想問：「我的同伴呢？還有，你們到底 是誰？」 「別擔心，他們很好。」席勒朝曼恩點頭示意：「請那位矮人朋友一起過來吧。」 「至於我們是誰，這是一個複雜的問題。這麼說吧，我們是為了荊棘地的未來擔憂的一群 學者，我們知道這世界充滿危險，但若不面對危險，就永遠無法突破困境。」 「在落錨城領主眼中，我們是爭議的危險份子，在一般平凡百姓眼中，我們是充滿神秘又 常與三教九流人物打交道的怪人。但在我們自己的願景中，我們是自認放眼未來，想為整 個文明盡一份力的人。」 「我們並不排外，但為了安全，只能行走於陰影之間。」席勒說，「我們稱此處為"真理 邊境"。」 ※ ※ ※ ※ 沙爾奇與法拉汀沉默地看著實驗臺上的褐色物體。 看到矮人同樣身體無恙，沙爾奇自然十分高興，但他和矮人現在都對這"真理邊境"有許多 疑問。 他們在這裡做些甚麼？自己現在能自由離開嗎？還是被他們軟禁於此？ 在曼恩領著清醒無恙的法拉汀前來後，席勒示意兩人靠到那張白色的實驗臺前，告訴他們 "真理邊境"的研究。半精靈先用一團特殊的半透明凝膠包裹住那個褐色物體，然後示意兩 人可以仔細觀看。 當走到實驗臺前，距離一拉進後，沙爾奇很輕易地就辨識出那是什麼。 那是一根人的腳趾骨，褐色外皮並不是因為火焰或是藥液影響，而是某種異樣的腐化，趾 骨的外皮像是枯萎的樹皮一樣變得乾硬但又脆弱，形成無數裂痕，而裂痕底下的是如同焦 炭一般的深黑。 「這是未死者的一小段殘軀。」席勒坦白不諱地說出了兩人心中隱約的猜想，「不用擔心 ，這個凝膠可以完全阻擋病毒，而我剛才也徹底淨化過實驗臺了。」 雖然半精靈這麼說，但沙爾奇還是退了半步，拉開距離。他聽說過無數的未死者傳聞，知 道未死者的病毒有多麼致命且無可挽救。他不知道應該擺出什麼表情，他沒法假裝自己也 是病毒的狂熱者，但是現在身處對方大本營，加上現在身體還是有些乏力，一旦翻臉，沙 爾奇擔心自己可能就是下一個實驗體。 「不得不說，你們這名字…比終焉教好聽得多啊。」 「為了避免你們誤會，讓我先澄清：我們並不是終焉教。」席勒說：「我們知道病毒的危 害，而且我也不認為病毒是什麼『眾神考驗』。」 「所以你們是為了什麼找來這玩意？」 「當然是為了研製解藥。」席勒平靜地說：「我出身於六鎮，也就是因為未死者暴亂而覆 滅的城鎮。當年那場災禍至今仍會在夜裡夢中糾纏著我，那是真正的人間煉獄。所有人都 說這病毒是無法被治癒的，但我並不認為如此。」 一旁的法拉汀開口：「所以你們成功了嗎？」他的聲音乾澀，也不知道是因為受傷還是震 驚。 「還沒有，」席勒嘆了口氣，眉間的皺紋更深了：「但並不是毫無進展。我知道你們在擔 心什麼，"真理邊境"中每個人都清楚未死者病毒的危害，我們以最高規格管控實驗體，且 每個人都有覺悟：若身體有任何被感染的徵兆，我們會毫不猶豫地走入淨化火爐中。」 沙爾奇說：「好吧，席勒老…老爺子，我想你不必和我們說這些，我和法拉汀都沒有意願 加入你們。」 「為了安全，我們也不會隨意讓人加入。」 「那你為何和我們說這些？」 「我們封閉很久了。為了安全，這是不得已的手段，但我也知道”封閉”很容易讓人判斷 出錯。」席勒說：「你們代表鐵衛營來捉拿傑卡歐，代表某種程度上你是支持落錨城的秩 序的。在你聽過我剛才的說明後，我想知道，你們對於”真理邊境”的看法。」 「請你們直言不諱，我可以保證，即便你們認為”真理邊境”應該被消滅，我仍會讓你們 安全離開這裡。」 沙爾奇與法拉汀對看一眼，沙爾奇決定這局讓矮人來應對：「你說吧，我沒什麼看法。」 法拉汀看起來有許多話想說，他先思考了一下，然後才認真地看向席勒：「如果你剛才說 的是真的，那麼我認為這是值得支持的作為。但一切的前提都是『安全性』，除非我能完 整瞭解你說的『最高規格管控』為何，否則我無法對此做評論。」 「當然，如果你們願意，我可以帶你們看，不過這會花不少時間。」 「我還有一個疑問，」法拉汀繼續說：「你說你們不是終焉教，那麼你們和終焉教的關係 又是如何？坦白說，光是你們與終焉教合作這個舉動，在我看來就絕對不是深思熟慮的行 為。」 「我們和終焉教稱不上合作，」席勒說：「我知道他們的瘋狂想法，也知道其中的危害。 我讓傑卡歐去接觸他們的唯一目的，是為了取得實驗樣本。」他指著實驗臺上的腳趾骨： 「荊棘地對於未死者病毒的防範做得很好，但這也導致沒有任何研究材料。所以，很諷刺 地，如果我們想要研究，最快速取得材料的方式就是從那群狂信者中取得。」 「只是為了拿到實驗材料？」沙爾奇才不相信：「在鐵衛營的情報網中，可是清楚記載了 傑卡歐是終焉教的重要研究人員。」 「對於那群狂信徒來說，病毒是眾神給予的考驗，就有如天啟，所以若非有一定資歷，是 無法取得病毒樣本的。」 沙爾奇看著包裹住未死者趾骨的半透明凝膠：「你很確定這東西可以封住病毒？」 「絕對確信，這是我專門研發的一種煉金材料，我稱它為"封絕膠"。」 「可以給我一點？當然，是為了學術研究。」 「當然沒問題。」席勒說：「封絕膠的材料並不昂貴，但煉製時需要非常精確地控制溫度 變化。它碰到空氣後會快速固化，所以必須封裝在特殊的瓶子裡。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 提供你一瓶。」 「那再好不過了。」沙爾奇思考著是否要戳穿席勒這根本無法自圓其說的說詞，還是要裝 作被說服，以便於安全脫身，但他還沒想出結果，法拉汀便已心直口快地問：「你有沒有 想過，也許就是因為你們接觸了終焉教，才使得他們對於病毒研究更為透徹。你們這行為 就是重大的危險。」 席勒搖頭：「傑卡歐是我一手培育出來的鍊金術師，他知道病毒危害，絕不會實質幫助終 焉教那群人。」 「所以他把病毒植入植物之中，也不叫實質幫助？」 席勒皺起眉頭：「什麼植入植物？」 「老爺子，看來你對於自己的學徒可是一點也不了解啊，」或者說你是個演戲大師，沙爾 奇想：「我們可是親眼看到了傑卡歐的"作品"，甚至他還嘗試把這東西兜售給秘賊。」 「不可能，」席勒轉頭對曼恩說，面色變得嚴厲：「立刻讓傑卡歐過來。」 傑卡歐很快就被傳喚過來，這個大鬍子鍊金術師全身一樣多處包紮著傷口，臉色因為失血 過多仍十分蒼白。他進入洞穴後，第一眼就看到了沙爾奇與法拉汀，震驚且不悅地看著席 勒：「導師，你怎麼能讓這些人進來無垢之間！他們會向鐵衛營匯報一切的！」 「這等會再說，」席勒神情嚴肅：「我先問你，你幫終焉教的人做了什麼研究？」 「什麼意思？」傑卡歐說：「導師，就像我們當初計畫的一樣，我當然要做一些研究，他 們才會把樣本交給我啊。」 「所以你沒有讓終焉教的人知道任何多餘的資訊？你給他們的東西，都是當初我告訴你的 ？」 傑卡歐瞄了沙爾奇等人一眼：「我給他們的資訊，絕對都是他們無法利用的。」 「所以你也沒有把病毒植入植物？」 傑卡歐惡狠狠地看了沙爾奇等人一眼，然後才回答席勒：「事情有些複雜，我正準備和你 報告。」 「所以這是真的，你這孽徒！」席勒氣得說不出話來，他轉向沙爾奇與法拉汀：「請稍等 ，我先和他談談。」席勒抓起靠在實驗臺的一支橡木杖，「過來！」傑卡歐隨著半精靈走 到實驗室一角，沙爾奇隱約可以聽到席勒壓低這聲音質問傑卡歐，後者則不斷強調他知道 有風險，但他做了萬全的保護。 因為兩人並未離開房間，加上此處空間密閉，所以要聽到角落的兩人對話並不困難。沙爾 奇裝作觀察起實驗臺，實則聚精會神想要繼續聆聽，一邊思考著這兩人說的話究竟有幾分 可信。 他還沒來得及繼續偷聽，胸膛突然感到有一股熱氣快速蓄積。沙爾奇大吃一驚，第一反應 是認為曼恩或席勒對自己做了什麼手腳，但隨即看到一旁的法拉汀沒有絲毫異常。 矮人注意到沙爾奇的視線：「怎麼了嗎？」 「我覺得…有點不對勁。」胸膛的熱氣快速地蓄積，彷彿有枚火球在體內要爆炸一般。沙 爾奇瞬間汗流浹背，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如果是真理邊境的人想做了什麼事，應該會同時對自己及法拉汀下手才對。 如果不是在昏迷時被下手腳，還有什麼可能？難道…是傑卡歐在白山金庫裡面藏的那根針 ？ 熱氣的反應在短短幾秒內發生，沙爾奇根本來不及動作，猛地胸膛一陣刺痛，隨即看到一 大團銀色霧氣從他胸膛竄出…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1.125.132.196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CFantasy/M.1751698123.A.AE4.html